第40章 故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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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當然想演故裏。
但唐笑陽最後沒有說，只是笑了笑：“我現在說的話，算走後門嗎？”
穆雪也笑：“如果你說的跟我想的不一樣，可能就算吧。”
“那我還是不說了，你想的就是我想演的。”唐笑陽知道以穆雪的專業及敬業水平，一定會給所有人安排合適的角色，她不想搞特殊。
當然，如果可以，她還是想跟穆雪說別讓賀萱演故裏的。
那家夥的愛情觀太奇葩，誰知道還會搞出什麽幺蛾子。
第二天一早，節目組派人送來了早餐，並通知要去錄制現場，離這裏很近，步行7分鐘便到。
穆唐二人一前一後到了錄制地，卻見拉開的片場中間屹立著一座小二樓，看上去很陳舊，有點像上世紀90年代的建築風格。
“穆老師，您來了，昨天晚上住的還習慣嗎？”王金搓著手笑著走過來。
“還不錯，王導呢？”穆雪想起昨天被唐笑陽用電熱毯和暖水袋收拾的暖烘烘的被窩，嘴角含笑。
“哎，別提了，那房子裏啥都沒有，我昨晚上光靠抖就至少燃燒了一斤脂肪。”王金連聲嘆氣。
“你今天可以去居民區買點禦寒用品。”穆雪安慰道，隨後又問“這次打算怎麽拍？”
“哦，這次拍攝過程我不打算直播了。”王金道，“剪點花絮做成紀錄片，一點點放出去吊著他們的胃口。
電影成品到時候搞個首映式，多找點觀眾來現場投票。”
“嗯，這樣安排還是比較合理的。”穆雪讚許的點點頭，“持續一個多月的直播確實容易消耗掉觀眾的熱情。”
“能被您誇獎是我的榮幸。”王金笑的一張胖臉擠作一團。
兩人說話的當口，唐笑陽已經走到學員隊伍中了，賀萱站在最前面對著穆雪的方向又是擺手又是笑，全不顧人家壓根就沒註意到她。
她的臉皮令人羨慕，默默站到最後面的唐笑陽想。
衣角卻又被人扯了一下，唐笑陽轉頭，正看見季倩那張姣好的臉。
“唐同學，早上好。”
這姑娘臉怎麽總是紅彤彤的。
唐笑陽點點頭算作回應。
不一會，設備布置完畢，王金上前一步，拿著話筒道，“歡迎各位學員來到假期的拍攝現場，不過不用太緊張，今天是試戲環節，稍後兩位老師將會公布你們這次扮演的角色。你們有今天一天的適應時間，祝大家表演順利。”
他說完，湯亦姿就直接上前開始公布人員名單。毫無疑問，導師們扮演的是最難演也最富層次感的老板娘阿年，這就意味著跟阿年對手戲最多甚至有感情戲的故裏成了學員心目中的香餑餑。
唐笑陽看著湯亦姿組裏因為得了故裏角色而眉開眼笑的學員，心裏也不由的緊張與期待起來。
這會穆雪已經上前，淡淡笑著逐個看過自己的學員們，每一個被她眼神掃過的人都不由自主的挺直腰桿。
“下面公布我們組的演員名單。”穆雪滿意的點點頭，“以後大家就是一個組的演員了，請多指教。”
穆雪-阿年
唐笑陽-故裏
賀萱-寧愛
季倩-清勉
張正-任傑
太好了！
在聽到自己名字與故裏名字連起來的那一刻，唐笑陽高興的差點直接跳起來。
穆雪想讓自己演故裏！
穆雪覺得自己擔得起這個角色！
終於可以跟穆雪對戲了！
唐笑陽目光灼灼的望向前面的女人，穆雪的目光沒有刻意在她身上停留，卻在掃過她的瞬間，輕輕笑了一下。
很輕很短的一個笑，如果不是像唐笑陽這樣死盯著她的臉看的人，根本註意不到。
她怎麽那麽可愛，唐笑陽幾乎忍不住就要上去親她的臉。
然而幾家歡喜幾家愁，這邊唐笑陽臉上的笑意怎麽也壓不下去，那邊賀萱的聲音已經響了起來。
“哎，穆老師偏心，我也想演故裏的。”
這句話半是抱
怨半是撒嬌，倒也沒有真的責怪穆雪的意思，聽上去就像個不受寵的小孩跟父母討糖吃。
你想個屁……
唐笑陽終於忍不住，這家夥嘴上到底有沒有把門的？這些話現在被錄下來到時候八成要播的，這種話播出去那些喜歡無事生非的人會怎麽說穆雪？
她擠到前面，面無表情看著賀萱，“你想演就演的話，大家都想演，是不是只有穆老師選了你，才不算偏心？”
賀萱被她這一句話噎的不輕，半天才嘟囔出一句，“那唐同學跟我們有什麽不一樣嗎？”
唐笑陽冷冷道：“因為我的排名是最高的。”
此話一出，周圍人一片驚詫。
唐笑陽此言固然是毫無反駁餘地，但在這個大家普遍都立淡泊名利人設的圈子裏，這麽明明白白的拿排名壓人是不是太虎了一點。
賀萱徹底無話可說，唐笑陽說完話就轉過頭再不看她，等著節目組的下一步安排。
上午還有幾個小時的時間，節目組請來的導演是在圈內頗有名望的劇情片導演陳述，是個以脾氣不好聞名的青年女人。
見穆雪分配完角色，她上前，就說了兩句話：“上午自由活動，該背臺詞背臺詞，該適應角色適應角色，下午開始試拍你們角色的第一場戲，時間有限，每人三次機會。順便說一句……”
她表情不耐，“這才第一天，我可不想罵哭哪一位，都自己心裏掂量著點。”
她的語氣沒有半分開玩笑的意思，學員們想起那些恐怖的劇組傳聞，都不由自主打了個寒噤，趕緊四散開來背臺詞去了。
陳述說完卻沒有離開，而是轉頭看向穆雪，繃著的嗓音瞬間緩和下來，“好久不見了，穆制片。”
“好久不見……”穆雪笑著伸出手跟她握了握，“我看了你前段時間拍的《噓》，很不錯。”
“能被你誇我這電影就不算白拍了……”陳述笑，她那張板慣了的臉笑起來有種莫名的滑稽，“倒是你……”
她四下打量一番，“就算是為了拍傾城，你想找什麽年輕演員還不都簡單的很，何苦來受這罪。”
這話說的不甚客氣，尤其是在築夢總導演王金就在一邊的情況下，後者也不敢發火，只能擠出一個尷尬的笑。
“做什麽不受罪呢？”穆雪知道她說話就這個樣子，其實是擔心自己的身體，也不生氣，半玩笑半感嘆道，“活著就是受罪。”
“你說的對！”陳述一巴掌想拍她肩膀上，想起什麽又趕緊收力，最後只是輕輕蹭了一下，“有時間嗎？聊聊天？”
“恐怕不行，我還得在熟悉熟悉這段戲，下次吧，反正這個月我們都在這。”
“行……”
唐笑陽找了個僻靜的角落坐下，開始分析故裏這個人物。
其實昨天她已經給每個人物都做了簡易小傳了，此時只是完善。
故裏是一個在蜜罐子裏泡大的女孩，長得漂亮，父母溺愛，朋友寵愛，最喜歡粉色的裙子和可愛的玩偶，是個十足十的小公主，嬌氣，任性，但善良。
故裏的公主生涯結束在了18歲的分化日，她分化成了一個alpha。
世俗的觀點是女孩子可以脆弱，但女alpha就得無堅不摧。
很可惜的是，故裏的父母和朋友也認同這種觀點。
又或許，他們只是厭倦了陪這個永遠也長不大的小女孩繼續玩童話游戲。
總之，故裏被剝奪了撒嬌的權力，從那之後無論她對著任何人眼淚汪汪，得到的都只有一句。
“你一個alpha能不能不要那麽愛哭啊？”
她不能再穿粉色裙子，因為路過人群時總會吸引他人異樣的眼神。
Alpha怎麽能穿的跟個小公主一樣呢？
故裏就這樣殘忍且突兀的，被迫長大了。
所以她無論如何也無法認同，這個讓自己失去寵愛的alpha身份。
無數次她都想拿刀切掉那該死的第二性征，卻又因為怕血怕疼半途而廢。
她的任性越發嚴重，說今天吃
魚就必須要吃魚，想看演唱會就立刻訂車票。
只有這些能夠吸引父母朋友或詫異或責怪目光的舉動，才能給她足夠的安全感。
她像一頭迷茫的小獸，雖然已經具備了鋒利的牙齒和利爪，卻缺少一顆猛獸的心。
她的身材越發高挑，身體越發健壯，靈魂卻越是無助，越是空虛。
要是能快點長大就好了，變成一個真正的alpha。
就像電視裏演的那樣，堅硬，冷漠，富有領袖氣質。
可那樣就能得救嗎？
故裏沒有答案，她也不想問任何人。
她在混沌與迷茫中跌跌撞撞，直到遇見那個讓她想要成為alpha的人。
唐笑陽合上筆記本，緩緩閉上眼睛，一個人影在她面前逐漸清晰。
一個滿臉稚氣的alpha女孩，她的神情冷峻，眼神卻總像一只幼鹿，純潔而驚懼。
唐笑陽細細的，慢慢的打量著她，直到把她的每個神態與動作，都牢記在心。
再睜開眼時，她的眼神已經變的純潔且驚懼。
記住這種感覺，應該就沒問題了。
唐笑陽合上自拍相機，眼神也恢覆了淡然。
認真的時間總是過的很快，轉眼下午就到了。
“先拍第一組，阿年與故裏的初遇！”陳述吩咐道。
故裏與阿年的初遇地點，是阿年開的民宿。
故裏與三個好朋友一道來朝山村玩，卻在接近村口的時候汽車拋錨。
其他三個朋友圍著汽車抓耳撓腮，故裏卻像沒事人一樣，背著包就逛進了村子。
而阿年開的「阿年民宿」作為村裏唯一一棟兩層建築，自然吸引了她的註意。
推開門走進去，裝修陳舊的房價透著股微微的腐朽氣息，alpha四下打量，卻被窗臺上的一朵花吸引了視線。
那是一朵盛放的淺藍色花朵，正在冬日的陽光下發著幽幽的光。
故裏第一次見到這種顏色的花朵，下意識想伸手摸摸看它是不是真的。
“別動……”一個女人低啞的聲音自身側傳來，故裏手一頓，轉身望去。
一個衣著樸素身材瘦弱的Omega女人從裏間轉出來，神色懨懨的望著她。
女人穿著皺巴巴的棉衣棉褲，款式是好多年前流行的那種。
一頭長發松散的束在背後，臉色是一種不健康的蒼白。
身材雖然高挑，但站姿很松散，一看就叫人覺得她馬上就要睡過去了。
“那花不能見生人的。”女人的目光在花上一掃而過，落在妝容精致衣著時尚的alpha女孩身上，“有事嗎？”
只一眼，故裏對女人就產生了一種厭惡感。
她身上既沒有故裏喜歡的元素，也沒有alpha喜歡的元素。
她冷淡，蒼白，死氣沈沈，別說嬌柔的氣質，她連人的氣質都快沒了，簡直就是個女鬼。
故裏立刻就要撒個謊離開這裏，她才不要跟這個女鬼住在同一個屋檐下。
但對著女人的臉，她卻沒有辦法說任何一句謊。
她確實是蒼白而缺乏生命力的，但她的臉是多麽的漂亮啊，無論妝容如何醜化，她依然……
“卡！”陳述那大喇叭般的聲音一下震醒了唐笑陽。
她茫然的對上穆雪表情覆雜的臉。
“你怎麽回事？一開始演的好好的，眼神一對上穆老師的臉就直了，怎麽？她臉上有花？”
作者有話要說：羊即將面臨自己演藝生涯最大的考驗之一，即如何真情實感的厭惡一個長得跟穆雪八分相像的女人。
羊，加油。
再ps：你們會給我評論的對不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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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雪也笑：“如果你說的跟我想的不一樣，可能就算吧。”
“那我還是不說了，你想的就是我想演的。”唐笑陽知道以穆雪的專業及敬業水平，一定會給所有人安排合適的角色，她不想搞特殊。
當然，如果可以，她還是想跟穆雪說別讓賀萱演故裏的。
那家夥的愛情觀太奇葩，誰知道還會搞出什麽幺蛾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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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老師，您來了，昨天晚上住的還習慣嗎？”王金搓著手笑著走過來。
“還不錯，王導呢？”穆雪想起昨天被唐笑陽用電熱毯和暖水袋收拾的暖烘烘的被窩，嘴角含笑。
“哎，別提了，那房子裏啥都沒有，我昨晚上光靠抖就至少燃燒了一斤脂肪。”王金連聲嘆氣。
“你今天可以去居民區買點禦寒用品。”穆雪安慰道，隨後又問“這次打算怎麽拍？”
“哦，這次拍攝過程我不打算直播了。”王金道，“剪點花絮做成紀錄片，一點點放出去吊著他們的胃口。
電影成品到時候搞個首映式，多找點觀眾來現場投票。”
“嗯，這樣安排還是比較合理的。”穆雪讚許的點點頭，“持續一個多月的直播確實容易消耗掉觀眾的熱情。”
“能被您誇獎是我的榮幸。”王金笑的一張胖臉擠作一團。
兩人說話的當口，唐笑陽已經走到學員隊伍中了，賀萱站在最前面對著穆雪的方向又是擺手又是笑，全不顧人家壓根就沒註意到她。
她的臉皮令人羨慕，默默站到最後面的唐笑陽想。
衣角卻又被人扯了一下，唐笑陽轉頭，正看見季倩那張姣好的臉。
“唐同學，早上好。”
這姑娘臉怎麽總是紅彤彤的。
唐笑陽點點頭算作回應。
不一會，設備布置完畢，王金上前一步，拿著話筒道，“歡迎各位學員來到假期的拍攝現場，不過不用太緊張，今天是試戲環節，稍後兩位老師將會公布你們這次扮演的角色。你們有今天一天的適應時間，祝大家表演順利。”
他說完，湯亦姿就直接上前開始公布人員名單。毫無疑問，導師們扮演的是最難演也最富層次感的老板娘阿年，這就意味著跟阿年對手戲最多甚至有感情戲的故裏成了學員心目中的香餑餑。
唐笑陽看著湯亦姿組裏因為得了故裏角色而眉開眼笑的學員，心裏也不由的緊張與期待起來。
這會穆雪已經上前，淡淡笑著逐個看過自己的學員們，每一個被她眼神掃過的人都不由自主的挺直腰桿。
“下面公布我們組的演員名單。”穆雪滿意的點點頭，“以後大家就是一個組的演員了，請多指教。”
穆雪-阿年
唐笑陽-故裏
賀萱-寧愛
季倩-清勉
張正-任傑
太好了！
在聽到自己名字與故裏名字連起來的那一刻，唐笑陽高興的差點直接跳起來。
穆雪想讓自己演故裏！
穆雪覺得自己擔得起這個角色！
終於可以跟穆雪對戲了！
唐笑陽目光灼灼的望向前面的女人，穆雪的目光沒有刻意在她身上停留，卻在掃過她的瞬間，輕輕笑了一下。
很輕很短的一個笑，如果不是像唐笑陽這樣死盯著她的臉看的人，根本註意不到。
她怎麽那麽可愛，唐笑陽幾乎忍不住就要上去親她的臉。
然而幾家歡喜幾家愁，這邊唐笑陽臉上的笑意怎麽也壓不下去，那邊賀萱的聲音已經響了起來。
“哎，穆老師偏心，我也想演故裏的。”
這句話半是抱
怨半是撒嬌，倒也沒有真的責怪穆雪的意思，聽上去就像個不受寵的小孩跟父母討糖吃。
你想個屁……
唐笑陽終於忍不住，這家夥嘴上到底有沒有把門的？這些話現在被錄下來到時候八成要播的，這種話播出去那些喜歡無事生非的人會怎麽說穆雪？
她擠到前面，面無表情看著賀萱，“你想演就演的話，大家都想演，是不是只有穆老師選了你，才不算偏心？”
賀萱被她這一句話噎的不輕，半天才嘟囔出一句，“那唐同學跟我們有什麽不一樣嗎？”
唐笑陽冷冷道：“因為我的排名是最高的。”
此話一出，周圍人一片驚詫。
唐笑陽此言固然是毫無反駁餘地，但在這個大家普遍都立淡泊名利人設的圈子裏，這麽明明白白的拿排名壓人是不是太虎了一點。
賀萱徹底無話可說，唐笑陽說完話就轉過頭再不看她，等著節目組的下一步安排。
上午還有幾個小時的時間，節目組請來的導演是在圈內頗有名望的劇情片導演陳述，是個以脾氣不好聞名的青年女人。
見穆雪分配完角色，她上前，就說了兩句話：“上午自由活動，該背臺詞背臺詞，該適應角色適應角色，下午開始試拍你們角色的第一場戲，時間有限，每人三次機會。順便說一句……”
她表情不耐，“這才第一天，我可不想罵哭哪一位，都自己心裏掂量著點。”
她的語氣沒有半分開玩笑的意思，學員們想起那些恐怖的劇組傳聞，都不由自主打了個寒噤，趕緊四散開來背臺詞去了。
陳述說完卻沒有離開，而是轉頭看向穆雪，繃著的嗓音瞬間緩和下來，“好久不見了，穆制片。”
“好久不見……”穆雪笑著伸出手跟她握了握，“我看了你前段時間拍的《噓》，很不錯。”
“能被你誇我這電影就不算白拍了……”陳述笑，她那張板慣了的臉笑起來有種莫名的滑稽，“倒是你……”
她四下打量一番，“就算是為了拍傾城，你想找什麽年輕演員還不都簡單的很，何苦來受這罪。”
這話說的不甚客氣，尤其是在築夢總導演王金就在一邊的情況下，後者也不敢發火，只能擠出一個尷尬的笑。
“做什麽不受罪呢？”穆雪知道她說話就這個樣子，其實是擔心自己的身體，也不生氣，半玩笑半感嘆道，“活著就是受罪。”
“你說的對！”陳述一巴掌想拍她肩膀上，想起什麽又趕緊收力，最後只是輕輕蹭了一下，“有時間嗎？聊聊天？”
“恐怕不行，我還得在熟悉熟悉這段戲，下次吧，反正這個月我們都在這。”
“行……”
唐笑陽找了個僻靜的角落坐下，開始分析故裏這個人物。
其實昨天她已經給每個人物都做了簡易小傳了，此時只是完善。
故裏是一個在蜜罐子裏泡大的女孩，長得漂亮，父母溺愛，朋友寵愛，最喜歡粉色的裙子和可愛的玩偶，是個十足十的小公主，嬌氣，任性，但善良。
故裏的公主生涯結束在了18歲的分化日，她分化成了一個alpha。
世俗的觀點是女孩子可以脆弱，但女alpha就得無堅不摧。
很可惜的是，故裏的父母和朋友也認同這種觀點。
又或許，他們只是厭倦了陪這個永遠也長不大的小女孩繼續玩童話游戲。
總之，故裏被剝奪了撒嬌的權力，從那之後無論她對著任何人眼淚汪汪，得到的都只有一句。
“你一個alpha能不能不要那麽愛哭啊？”
她不能再穿粉色裙子，因為路過人群時總會吸引他人異樣的眼神。
Alpha怎麽能穿的跟個小公主一樣呢？
故裏就這樣殘忍且突兀的，被迫長大了。
所以她無論如何也無法認同，這個讓自己失去寵愛的alpha身份。
無數次她都想拿刀切掉那該死的第二性征，卻又因為怕血怕疼半途而廢。
她的任性越發嚴重，說今天吃
魚就必須要吃魚，想看演唱會就立刻訂車票。
只有這些能夠吸引父母朋友或詫異或責怪目光的舉動，才能給她足夠的安全感。
她像一頭迷茫的小獸，雖然已經具備了鋒利的牙齒和利爪，卻缺少一顆猛獸的心。
她的身材越發高挑，身體越發健壯，靈魂卻越是無助，越是空虛。
要是能快點長大就好了，變成一個真正的alpha。
就像電視裏演的那樣，堅硬，冷漠，富有領袖氣質。
可那樣就能得救嗎？
故裏沒有答案，她也不想問任何人。
她在混沌與迷茫中跌跌撞撞，直到遇見那個讓她想要成為alpha的人。
唐笑陽合上筆記本，緩緩閉上眼睛，一個人影在她面前逐漸清晰。
一個滿臉稚氣的alpha女孩，她的神情冷峻，眼神卻總像一只幼鹿，純潔而驚懼。
唐笑陽細細的，慢慢的打量著她，直到把她的每個神態與動作，都牢記在心。
再睜開眼時，她的眼神已經變的純潔且驚懼。
記住這種感覺，應該就沒問題了。
唐笑陽合上自拍相機，眼神也恢覆了淡然。
認真的時間總是過的很快，轉眼下午就到了。
“先拍第一組，阿年與故裏的初遇！”陳述吩咐道。
故裏與阿年的初遇地點，是阿年開的民宿。
故裏與三個好朋友一道來朝山村玩，卻在接近村口的時候汽車拋錨。
其他三個朋友圍著汽車抓耳撓腮，故裏卻像沒事人一樣，背著包就逛進了村子。
而阿年開的「阿年民宿」作為村裏唯一一棟兩層建築，自然吸引了她的註意。
推開門走進去，裝修陳舊的房價透著股微微的腐朽氣息，alpha四下打量，卻被窗臺上的一朵花吸引了視線。
那是一朵盛放的淺藍色花朵，正在冬日的陽光下發著幽幽的光。
故裏第一次見到這種顏色的花朵，下意識想伸手摸摸看它是不是真的。
“別動……”一個女人低啞的聲音自身側傳來，故裏手一頓，轉身望去。
一個衣著樸素身材瘦弱的Omega女人從裏間轉出來，神色懨懨的望著她。
女人穿著皺巴巴的棉衣棉褲，款式是好多年前流行的那種。
一頭長發松散的束在背後，臉色是一種不健康的蒼白。
身材雖然高挑，但站姿很松散，一看就叫人覺得她馬上就要睡過去了。
“那花不能見生人的。”女人的目光在花上一掃而過，落在妝容精致衣著時尚的alpha女孩身上，“有事嗎？”
只一眼，故裏對女人就產生了一種厭惡感。
她身上既沒有故裏喜歡的元素，也沒有alpha喜歡的元素。
她冷淡，蒼白，死氣沈沈，別說嬌柔的氣質，她連人的氣質都快沒了，簡直就是個女鬼。
故裏立刻就要撒個謊離開這裏，她才不要跟這個女鬼住在同一個屋檐下。
但對著女人的臉，她卻沒有辦法說任何一句謊。
她確實是蒼白而缺乏生命力的，但她的臉是多麽的漂亮啊，無論妝容如何醜化，她依然……
“卡！”陳述那大喇叭般的聲音一下震醒了唐笑陽。
她茫然的對上穆雪表情覆雜的臉。
“你怎麽回事？一開始演的好好的，眼神一對上穆老師的臉就直了，怎麽？她臉上有花？”
作者有話要說：羊即將面臨自己演藝生涯最大的考驗之一，即如何真情實感的厭惡一個長得跟穆雪八分相像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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